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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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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4章

“為什麽選這個時候?不是早兩年或者晚兩年, 正好選在這個時候去留學呢?”

這個突然的決定讓吳銘忙了起來,一方面他要準備留學材料,公司方面也要進行交接, 花了不少時間才搞定。

等坐上飛往英國的飛機, 他想起來這個問題。

“我……有種預感,我要和老爸老媽重逢了, ”林薇看著外面的雲層,金色的微光在東方散開,她微笑著說道, “他們要是知道我被學校開除了, 那就慘了, 搞不好還要挨揍。”

父母給她留下的那封信一再叮囑她,要她好好念書。

76年內地亂象結束,78年開始對外開放, 她再不努力就真的沒有時間了。

吳銘看著她的側臉,舷窗外的風景飛速地掠過,明明滅滅的光芒在她臉上浮動, 讓她的模樣變得不真切起來, 如墨的長發披在肩頭, 潤染成一片朦朧的氤氳。

吳銘收回目光, 笑著說道: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他們一定會為你自豪的。”

林薇點點頭,她也覺得老方不會,她現在不說做的頂頂好,那也是非常不錯了。

哈蘭德的事情雖然推進的很艱難, 但卻是真的有慢慢的在往前走。

首先是技術問題,哈蘭德想要進行技術保護, 林薇答應給他們時間,但如果兩年還不能扭虧為盈,林薇就要拿回船廠的管理和經營權。

她也會出科研費,但前提是她要知道每一筆款項的去處,要有審計幫她查賬。

給了期限不代表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賠錢。

“一個人或者團隊一定是有貢獻才會有價值,他會自然而然地掌握話語權,不用去爭去搶,大家自發地會把他推上那個位置,但如果做不到那就要讓賢,這應該是每個企業應該遵循的基本原則。”

如何處理企業經營權,兩方一直主要爭執的點就在這裏,錢反倒是要挪後商談的事情。

林薇看向對面,問道:“請問各位可否同意我的看法?”

東西方的企業管理體系不同,CEO是可以功高蓋主的,庫克、馬斯克他們是企業最大價值的體現,就算開了董事長都不會開了CEO,但前提是要能證明自己的價值,否則也是曇花一現讓董事會開掉。

能者居之這個價值體系,某方面來說,在國外的企業貫徹得更徹底。

鮑德斯以及談判團隊沒有說話。

他們沒辦法反駁,如果對方給了錢,給了時間和機會,如果還不能將船廠救起來,那麽他們也沒辦法理直氣壯地去把持船廠。

過了一會兒,才有人說道:“但是兩年的時間太短了,現在市場一片蕭條,很難打開局面,你也說了亞洲市場的日子也不好過。”

“我給你們的時間是根據當前的情況,以及我自己的能力來判斷的,”林薇說道,“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會去要求別人,如果你們做不到,那我就我來,這個低谷你挺不過來,那麽下一個低谷你也是一樣,兩年時間說得輕巧,可是你們沒有想過,這兩年的風險全都是由我一個人來扛,出錢的是我……你們想讓我大方,但這要有前提,我不是死刑犯,不能讓我沒有期限地去等待。”

賈爾斯補充道:“你們已經去過新柏船廠幾次了,那裏的管理水平也都看到了,你們對我們嚴防死守,但我們對你們一直都是開放的,如果想交流學習,我們也可以提供相關方面的支持,兩年的期限未必不能成事,事實上,國際情勢已經在慢慢好轉了,這對你們來說是個機會,如果可以翻身,哈蘭德說不定能贏來一個光明的未來,但如果你們放棄眼前的這個機會,後面的路會很難走,哈蘭德最大的可能是泯滅於歷史的長河之中,這是你們唯一挽救它的機會。”

談判進行到這一步,東西都已經擺在明面了。

如果哈蘭德同意林薇的條件,那麽後面的事情都好談,不同意的話,那別的也就沒必要談了。

現在壓力給到哈蘭德,就看他們怎麽選。

會議暫停,對面的主要幾個高管和股東去外面商談。

留下林薇他們在會議等待。

“你很自信他們兩年內無法讓哈蘭德起死回生?”賈爾斯問林薇。

雖然賈爾斯也不看好哈蘭德,管理上就很混亂,就說裏面有人竟然偷賣船廠的物資,這已經是很大的問題,不過這不代表情況不能改善,如果林薇這邊還會幫忙,那就更不是問題了。

林薇喝了口水,放下杯子,吃起自帶的小餅幹:“他們從裏到外都是問題,不單是管理問題,人員蕪雜,部門繁瑣,業務混亂,很多生產部門都是不必要的,想要改變局面就要大刀闊斧的改革,把這些破爛部門都砍掉,只這一點他們就很難做到,為保就業只能讓繁重的人力成本拖累,新柏船廠的管理他們無法覆制,我們的地很便宜,我們有廉價的勞動力,新船廠和老船廠也不能放到一起去比較,而對於研發來說,兩年只是一個開始,很難看到成果。”

賈爾斯見她吃的香甜,也忍不住拿了一塊餅幹:“那如果他們能狠得下心去改革裁員呢?”

“那就更好了啊,”林薇將手上的餅幹渣拍落,說道,“免得我上去的時候再上演資本家的醜惡嘴臉。”

“哈蘭德的問題不止這些,單單只是砍掉冗雜的生產線是沒用的,他們最需要的是一個精明能幹的CEO,”林薇又拿起杯子,“一個公司能走到什麽樣的高度,全在於CEO的領導。”

赫姿的紀成君,九龍航業的庫曼,浩鑫的吳銘,女王堡的溫佳月,以及和記黃埔的新任執行總裁本尼.馬裏恩,她費盡心思給自己的每個公司找個合適的經理人,甚至是賭場給到陳恒西,都是這個原因。

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,他們的負責人不合格。

她喝了一口水,壓下餅幹的甜膩。

“管理公司原來也會這麽有意思嗎?”賈爾斯感嘆道,“我當初買下卡地亞,沒多久就覺得無聊了,我當時以為這是世界上最沒意思的事情。”比起賭博這種能夠立竿見影得到反饋,幾十年如一日地去經營一個公司就會顯得十分無聊。

“不過,”他看向林薇,“你怎麽確定他們不會找到一個厲害的CEO?”

“大概率是不可能的。”

不然上輩子怎麽會那麽慘?

林薇水杯蓋子扣好,接著說道:“如果找到了我也沒吃虧不是嗎?免得我再去那麽吃力地去改革。”

她是幾乎全資控股的大股東(90%控股,其餘重要員工持股),賺錢了最後進的是她的口袋,再則,作為大股東,她也不是一點話語權都沒有,她要是堅持,董事長這個位置她還是可以拿到的,不能決策,提個建議總可以吧?比如為了節省勞動力成本,到香江建個廠什麽的,先把一些非核心的業務挪過來。

等內地市場開放,可以搞的就更多了。

船廠已經賣給她了,方法有的是,就是需要時間。

賈爾斯見她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,也就不再說什麽了。

過了一會兒,哈蘭德的人回來了。

“我們有個條件。”對方坐下來之後,直接說道。

還有什麽條件?

林薇這邊的人忍不住皺眉。

他們甚至連董事會席位都沒有要,這幫人又要出什麽幺蛾子。

“我們希望林女士可以加入英國國籍。”

話音一處,林薇方面的人沈默了下來。

要知道,當初赫姿上市的時候就鬧過這一出了。

當時他們老板可是“抵死不從”,新聞鬧得沸沸揚揚,也是那個時候,林薇愛國這件事算是成為公開的事情了。

港城的富豪們有幾個還是華籍啊?有一個算一個,袁國棟是英國籍,鐘文柏是葡萄牙籍,曾志鋒是法國籍……單看大佬們國籍,還以為香江全都是外國人。

說林薇是鳳毛麟角僅存的碩果也不為過。

“我們的民眾無法接受哈蘭德落在一個中國人的手中,如果你不能答應這個條件,就只能遺憾地結束我們之間的會談,”鮑德斯看著林薇道,“我已經盡力爭取了,這是各方綜合考量的結果。”

賈爾斯眉毛揚了揚,不過沒說話,而是看向林薇。

在他看來這不應該成為問題。

林薇頭疼地扶著額頭,沒想到在這裏等著她呢。

“國籍這件事真的這麽重要嗎?”她看向對方,輕嘆了口氣,說道,“我加入英國籍我就會成為一個英國人了嗎?”

她的文化,她的思想,她的膚色和血液都能改變嗎?

這是在欺騙誰呢?

“至少很多人看到的是這樣的,”鮑德斯說道,“如果你連這個條件都接受不了,那說明……”

“那什麽都說明不了,”林薇嘆息地搖頭,“國籍不是問題,跳下一個環節吧。”

國籍不是問題,問題是老方大棒子。

希望老方千萬不要發現這個事情,畢竟一般情況下,沒人去查國籍這件事。

臨了了,還是出事兒了。

爺爺個腿的!

林薇深吸了口氣,笑看著地方:“那我們就接著談價格。”

價格也不好談,一時半會兒還是談不下來,林薇就45億,多了就得去借,所以這事兒能省點就要省點。

好在林薇不著急,在談判期間,她正式成為了劍橋大學的一名學生。

這事兒還上了報紙,通過女王堡和近期的刷臉,她大小也算是英國的名人了。

意外的是,獲知這個消息,哈蘭德方一直死咬的價格竟然松口了。

“至少你讓我們看到了你往前走的決心,”鮑德斯說,“我聽說港大原本要給你發結業證書,但是你拒絕了,而是選擇到劍橋深造,坐到你這個位置再去認真讀書的人,怕是也沒有幾個,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,我們對你這樣的行為很是敬佩。”

林薇看著他們,頗有些無奈地笑道:“原來你們喜歡這個啊。”

早說啊,何必磨蹭到現在。

最終林薇以9億英鎊(83億港幣)買下了哈蘭德造船廠,並且承諾除了船廠日常運營的費用外,每年會提供2000萬英鎊(2億港幣)的研發費用。

算下來這真的是不小的一筆錢,要給人家開工資不說,還有2億的研發費用,花這麽多,這一年能賺多少錢啊?

林薇的錢也不夠,還差40億呢,為了把錢湊齊,她開始四處借錢。

恒生銀行肯定是要借一筆的,拿到了10億,利息方面就約等於無了。

其他銀行也借了一遍,又湊出來15億。

各個大佬們那裏逛了一圈,化緣來7億,最後還差8億。

這些靠的全是她首富的面子,抵押的東西不多,有錢人借錢相對來說還是容易的。

但是最後還是差了8億,哈蘭德太貴了,在她已經準備了40多億的情況下,竟然還差那麽多。

林薇便找到哈蘭德方面的股東,打算剩下的那些錢分期付款。

對方很驚訝,不是有5家上市公司嗎?

搞不出來8億?

“再有錢的人,也很難一下子拿出80多億吧?”林薇振振有詞道,“不然你去問問,除了我,現在能有多少人能一下子拿出來這麽多錢的?”

都到這一步了,他們不讓步也不行了,畢竟哈蘭德賣得不算便宜,賠錢賠了這麽久,好不容易有這麽多錢可以揣進口袋裏,只要是林薇不提過分要求,他們都會答應。

簽約儀式,林薇是請假出來簽的,這幫人就不肯等她周末放假,搞了一大堆記者造勢,然後拍了一堆的合照,她當天都不知道與她合照的都是誰。

這不是最讓人尷尬的,林薇之前加入英國國籍,還要宣誓效忠女王,就非常滑稽。

她這個人對王室真的是一點敬畏都沒有,搞這麽一下,除了惡心她一下,也真就沒什麽用處了。

至此,哈蘭德正式被林薇收歸到麾下。

她又欠了一屁.股債,就哈蘭德這個情形,她短期內估計還不上了。

林薇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大學的生活中,工科不好學,林薇的打算是兩年畢業,所以容不得她有半點的偷懶,在學校的閑暇時間她都是和吳銘在圖書館一起讀書。

吳銘說不知道報考什麽專業,所以就也報了林薇的專業,上次學法語是因為褚愛東讓他接近林薇,這次是他自己的選擇。

“你是怎麽想的呢?”林薇一面做筆記,一面說道,“和我一個專業那就註定要被我這個後進生拖累,得抽空幫我補課,我要是你,為了躲清靜,也要換個專業的。”

“上課呢,不要說話。”吳銘提醒她。

林薇閉嘴,開始認真聽課,做筆記。

人和人的智商是不一樣的,吳銘上課從來都不用做筆記。

但林薇不行,她雖然不全記,但遇到重點她必須寫下來,回去覆習一下才能記住。

老教授講話有口音,林薇聽起來有點費勁,就忍不住走神,這時候她感覺身旁坐下來一個人。

林薇看過去,見到人的時候一整個楞住了。

“你怎麽在這兒?”她驚訝道。

“很顯然,過來看你,”陳恒西沖她露出一個笑容,輕聲道,“這麽久不見,我想你了啊。”

林薇尷尬地朝著他笑了一下,好油膩啊。

吳銘這會兒朝他們看過來,看到陳恒西,忍不住皺眉。

“嗨……”陳恒西卻是熱情地打招呼,“吳銘啊,好久不見。”

“請問這位穿藍衣服的同學,你是這裏的學生嗎?”

前面講課的老教授突然發話了,眾人立時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。

西方人很難分清楚亞洲人的年齡,林薇和吳銘雖然比其他同學年長了一些,但是看起來年紀其實沒有很明顯的區別。

不過陳恒西這位三十好幾的人就很難遮掩了,讓人家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
班裏的亞洲面孔本就不多,陳恒西讓人抓住也不意外。

陳恒西站起來,眼神向林薇求助。

林薇嫌丟人,擋著臉裝作不認識。

陳恒西伸手去拽她,林薇轟蒼蠅似的往外趕。

“這位同學,請問你來這裏做什麽?”

陳恒西轉過頭看向教授:“也沒什麽,就是過來學習一下。”

“學習可以,但為什麽還要打擾別人呢?”

陳恒西噎了一下,說道:“我剛才是問問題呢。”

教授拿著三角板,好整以暇地看著他:“你想知道什麽,可以問我。”

陳恒西顯得有些為難道:“不好吧……”

“沒有什麽不好的,什麽問題,你是覺得我回答不上來?”

陳恒西看著教授,猶豫地問道:“那……你想我了嗎?”

轟……

教室裏笑開了。

林薇扶著臉,笑到下頜骨發痛,她看向窗外,有鳥兒飛過,終於不是擾人的鴿子,而是美麗的知更鳥。

時間就像是蹣跚的老人,磨磨蹭蹭,卻也朝著固定的軌跡一點一點地向前。

“約定”的時間慢慢靠近,一種迫切和期待的心悸感在心口湧動。

她期待著,十年如一日地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。

我很想你,你……想我了嗎?

……

“聽說了嗎?村長家的知青女婿回來了。”

“真的啊?哎呦……那是誰說的人家拋妻棄子,當時講得那麽難聽。”

村口大樹下,納著鞋底的大媽和小媳婦們在一起閑聊天。

村裏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兒,原本已經回城的知青突然又回來了,走的時候一秒都不願多待的模樣,這會兒竟然回來了,怎麽能不讓人意外。

“那也怪不得人家說,這都小半年了,一封信都沒往回寄,平反當天就走了,看著就不像是要回來的模樣。”

“還不許人家有點什麽事兒耽誤了啊,我看啊阿英是個命好的,這回要跟著人家回城裏吃公糧了。”

“看著吧,指不定因為什麽呢?之前可沒看出這人仁義來,好吃懶做的,靠老婆一家養活,飯都要送到床上,還不如家裏的孩子勤快。”

“我看你是眼紅了,”白大娘紮著鞋底,說,“孔小子的爹可是當官的,要是官覆原職,阿音也跟著沾光,說不定還能混個官太太當。”

切……

對面的小媳婦撇撇嘴。

“不是說回來了嗎?怎麽不見人呢,這個孔常鳴忙什麽呢?”有人問道。

此時的孔常鳴挑著一擔水,雖然滿頭大汗,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真心實意,他將扁擔放下,對著手足無措的方廉新和林涵芝說道:“以後的水我給您二老承包了,有事兒你們隨時叫我,就把我當你們的親兒子使喚就行。”

方廉新擡著兩只手不知道說什麽好,他看向愛人,不知道說什麽。

前幾天,這人突然找過來,不讓他們住牛棚了,非要讓他們搬進現在的這個磚房,突然變得非常熱情。

如果他要像羅佳桐一樣一開始就這樣,他們也不會這麽驚訝,明明以前把他們當瘟神似的,路過都要嫌棄他們身上有牛屎味。

“還是不麻煩了……”還是林涵芝出聲拒絕,她搓著手指骨節,說道,“我們自己就可以了。”

事出反常必有妖異,他們活到這個歲數不是傻子。

只是不明白,這人無緣無故的是為了什麽?

雖然現在已經陸續開始已經有人平反了,他們自己也期待著什麽時候輪到他們身上,可是就算是平反,他們也只時兩個老教師而已,不值得人家這麽巴結。

孔常鳴將水給他們倒進缸裏,說道:“要的要的,你們年紀大了,上次方叔腿都摔了,養了那麽些日子,歲數大了還是不要幹這種重活了。”

這話讓他們沒法接下去。

他們年紀大了,吃水費勁,尤其是之前住的地方離井水非常遠,冬天的時候非常遭罪。

這就導致他們用水非常的省,常常是洗完菜的水再去洗臉,實在不夠用,甚至要省了這一步。

“那進屋喝口水,歇歇吧。”雖然知道對方有所圖,但是太冷淡的話卻也說不出口。

“好嘞,”孔常鳴也不客氣,往屋裏走,他看著林涵芝一直磨著發紅的幹裂的指節,說道,“我給您帶的凍瘡膏您擦了沒有?”

“擦了,有擦的。”林涵芝回道。

來這裏的第一年,她的手就生了凍瘡,冷的時候幹裂發痛,熱的時候紅癢難耐,像是有蟲子在骨頭裏鉆,半夜裏難受得想哭,可現在她都已經習慣了,因為相比較其他折磨,這是最不起眼的苦難。

來到這裏之後,她至少可以用熱水泡手了。

孔常鳴進到裏面,方廉新和林涵芝面面相覷。

“一會兒還是問問吧,這孩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啊?”林涵芝輕聲道。

方廉新嘆息一聲,住了兩天不漏風的磚房,他們很害怕再回到那個四處漏風的牛棚了。

……

“已經查清楚了,林薇女士的父母正在古焦村改造,我們已經派人過去接了,估計一個星期,就能把人接到京市。”

“回來先給兩位老人檢查一下身體,”穿著軍裝的男人接過幹事遞過來的資料,說道,“林女士下個月7號就要來京市,各位一定做好接待工作。”

會議室裏坐著七個人,有人穿著中山裝,有人穿著軍裝,身體坐得都很板正。

“地方現在還在吵,船還沒回來,他們倒是先自己分上了。”有人說道。

林薇這次不是空手回來,帶了10艘大型漁船,還有5艘貨船和3艘油輪,而且不是空船,醫療器材、藥品、計算機、石油、煤炭、木材、農副產品……上面都裝滿了物資,清單都有好幾頁。

“好好招待兩位老人……”有人說到一半,忍不住嘆息一聲,“好在兩位老人家沒事兒,不然搞不好要結仇了啊。”

“有這麽嚴重嗎?”有人不是很了解,問道,“這個林薇很厲害?”

“厲害?”男人笑了一下說,“你知道去年她的公司進項是多少嗎?”

“多少?”

“香江媒體算下來,利潤30多億港幣。”

眾人呼吸一窒。

“我去——”有人算了一下,說,“你是說人家一天就能賺到1000萬?”

“去年香江的GDP是900多個億,她一個人就貢獻了100多億,她還在國外有企業,你可以計算一下,她現在的身價。”

男人咽下口中的茶水,放下杯子,說道:“這些和我們沒什麽關系,但是就憑林女士送來的這些物資,大家也要嚴肅對待。”

剛剛開完會,定了改革開放的步調,對方就通過關系遞了信,說明這位林女士非常看重自己的父母。

或許真的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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